【文轩】1347 5.
5.入学检测
元洋洋倒是和学校里其他学生不一样，在刘耀文看来他们像各个组织派来的杀手，虎视眈眈盯着学校里每次训练场的积分，生怕被别人抢走分毫。
元洋洋好就好在天真，看起来愚蠢又令人怜爱。
就比如刚才聊天的时候元洋洋盘子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，此刻他拉着刘耀文，抱着自己的餐盘走到分餐口可怜兮兮地向阿姨乞求：
“阿姨阿姨，我这真是刚才掉在地上了，一口没吃呢！再给我打一个吧！”
阿姨带着口罩，一脸无语地举着大饭勺看着元洋洋在窗口作揖，那眼神很明显元洋洋不是初犯了......
餐厅里的其他人盯着他们嘀咕，刘耀文实在是觉得脸上拉不下来，掏出钱包给元洋洋多买了一个鸡腿，让小胖子抱着他连道三声好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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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之后元洋洋主动提出要带着刘耀文在学校里转转，熟悉熟悉环境，刘耀文一边听着他介绍，心里的思绪飞到了远处的学生宿舍801，1347和ABM1347有什么关系呢......
参观完学校之后元洋洋告诉他新学期还没有开始，模拟场都还没有开始启动，所以最近大家都在学校里自由活动，精力旺盛的都跑到训练场健身。
“其实健身也没什么作用，你看我从来都不去摸健身器械，等进了考场大家照样凭运气和脑子拿分，该拿的分也跑不了，不该拿的一分都拿不到......”
刘耀文刚来学校第一天就听到大家一直提起“考场”，他实在好奇，问道：
“所以模拟场到底是个什么流程？”
“就是考场啊，你来这里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？”元洋洋转过来看他，脸上很是惊愕。
“呃，我只是听说能拿学分，”刘耀文摸摸鼻子，“其他的我都不知道......”
元洋洋简直不可置信，双手抱臂摇摇头，开始给他讲。
“我是半年前来的这里，考场我进的也不多，才两个。但是这里的考场和以前人上学校考试不一样，我们不是做题，是情景模拟。”
“情景模拟？”
“嗯，你可以理解成，每个考场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，我们在故事里有不同的角色定位，然后根据提示和线索，过情节，然后系统就会按点计分。”
刘耀文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考场，还是理解不了。
“......co...cosplay？”
“呃，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吧。”看来元洋洋自己都没有玩懂，随口含糊过去，“等你进了考场就知道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不过有一点要注意，考场内我们是会死的。”元洋洋顺口补上一句，随意打了个哈欠。
“会死？？”刘耀文面色大变。
“对，就是在那个场景里死掉。”
“那现实中呢，也会死吗？”刘耀文敢打赌爸妈肯定没打听清楚就把儿子往这儿送，这玩意考试还送命！！
“不会马上死。”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就是如果你在考场内死了，在现实中身体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创伤，但不是皮外伤，往届的学生中有些比较菜的考生，从考场出来疯了几个，有几个被查出来心脏病，还有心理疾病什么的——”
刘耀文简直惊了，这群人为了学分这么不要命？！
“不会是被吓的吧......”
元洋洋听到这话突然转过身来肯定地看看他，一脸“你悟了”的表情，但同时又有点复杂：
“你也这么觉得吧！”随即向前一步，小声凑到刘耀文耳边说，“但其实不是的，我听我小叔叔说，这都是考场的后遗症，就是考场里的创伤通过别的方式反射到考生身上......总之，我觉得还是在考场内保证安全比较重要，至于拿分什么的都是次要，命都没了要这么多积分有什么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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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耀文听了不知道经过元洋洋润色几分的骇人故事，心里不是很舒服地回到了宿舍。
不知不觉肚子开始有点饿，中午在餐厅根本没有吃饱，他从行李箱掏出两包泡面，走到宿舍自带的厨房准备给自己整点夜宵吃。
这时候门口传来小声的“滴——”
看来是1347刷铭牌回来了。
两人中午起了口角，刘耀文这时候很想维持高冷，不理睬那个人，但是好奇心实在是让他忍不住——
他看着电磁炉上咕噜加热的泡面，从洗手台找了块毛巾包着锅柄，正色从厨房走出来，“恰好”遇到了某人：
“你居然还会回来呢。”
说完刘耀文就想掌嘴，这话像是个怨妇......
1347把手套摘下来，冷漠地看着他，还有他手里的锅，刘耀文耸耸肩膀假装不经意开口问他：
“要吃点吗，我煮了两包。”
1347一脸奇怪，看看锅又看看刘耀文。
糟了，我是不是太明显了。
刘耀文开始后悔问那句话，此时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像个献殷勤的舔狗......
“你没放料包。”1347开口，抬抬下巴示意刘耀文自己看，刘耀文愣了两秒低头——
真是好一锅清水煮泡面。
一座尴尬城堡拔地而起。
1347看着刘耀文红一阵白一阵的脸，哼笑一声和他擦肩而过，留下轻飘飘一句话：
“贿赂教官这套就不用了。”
刘耀文脸从红白变成了青紫。
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。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他试图狡辩，但话说出来就有觉得后悔。
1347的通讯响了，他在屏幕上看联系人的名字，顺便看着刘耀文又笑了一声：
“很假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喂您好。”1347没有再瞟刘耀文，脱下外套开始认真和通话那头的人商量事情，看起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，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。
刘耀文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，握着渐渐发烫的毛巾，走回厨房去放那两包该死的泡面料包。
等刘耀文煮好泡面端到厨房外，准备开吃的时候，1347举着通讯机就跑向了门外，嘴里说着什么7号考场，“嘭”一声关上了门。
看上去是很紧急的事情，刘耀文瞥了一眼他的位置，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上。
？这又是闹哪出。
刘耀文晃晃脑袋，想把刚从1347那儿受的气甩出去，低头开始吃面。
等到吃完打了个饱嗝之后，刘耀文准备把泡面锅送到厨房洗，一回头又瞟见了1347的外套，经过时被上面某个反光的东西吸引。
1347的铭牌没有摘掉。
刘耀文站定在原地，花了一秒钟思考。
转身把锅搁在桌上，走过去拿起他的外套。
吃饭的时候元洋洋说的那话就让他产生了怀疑，照理来说每个人的铭牌号都应该是不一样的，怎么这么巧他的铭牌号就和这位1347撞上了呢？
他拿起那件外套，翻找到铭牌，正面和普通的铭牌一样，是镀金的1347。
可是等他捏着那枚铭牌翻到背面看，却只看见做了磨砂处理的银灰色镀底——没有姓名缩写。
？
刘耀文愣在原地，脑子里突然空白。
他左手抓着1347铭牌，右手在自己的床位上翻找外套上的铭牌号。
ABM1347，背面磨掉了一层——梅根夫人说是因为回收时要磨掉前一位学生的信息。
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，还是说因为是教官，所以铭牌和他们的不一样吗......
他把自己的外套扔掉，左手继续举着1347的铭牌端详，右手开始腾出空给元洋洋拨通讯：
“喂？”
“元洋洋？”
“怎么了文哥。”
“...嗯也没什么事，我就想问下，教官的铭牌和我们的铭牌是不是不一样——”
“啊？”
话说了一半，门口传来敲门声，是没带铭牌的1347回来了。
刘耀文突然闭紧嘴巴，把手上1347的外套放下。
走过去给他开门。
两人身高差不多，1347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，他抬抬下巴，瞟了刘耀文一眼，又看向屋内。
刘耀文被看的心里有点发毛，不自觉也看回1347桌上那件明显被动了的外套。
“你动我衣服了。”
“啊？”刘耀文下意识装傻。
“我没问你。”1347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，刘耀文很快就放弃抵抗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顺手拿了一下。”
1347冷笑一声，撞开他的肩膀进了屋子，留下刘耀文一个人在门口，元洋洋的声音从没挂断的通讯里传来：
“喂？喂文哥，你还在听吗？”
“......你说。”既然被撞破了刘耀文也懒得避开1347了，干脆关上宿舍门继续说。
“我们的铭牌号和教官是一样的，只要是在埃斯库罗斯军校，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系统，不过你问我这个东西干啥？”
1347正在整理他那件刚才被刘耀文研究过的外套，挂进床边的柜子。
“没事了，就是好奇。”
说完就挂断了通讯。
1347等他挂了电话，拿起洗漱用品往卫生间走去，抛下一句凉飕飕的话：
“有什么问题主动提问，别趁人不在乱翻。”
刘耀文站在餐桌边，抿唇无语凝噎，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很让人不好受。
算是遇到对头了——名字也没查到，还被人抓了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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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三天左右，刘耀文和其他新生一起收到了开学的消息通知，按着提示走到集合地点。
在那天晚上尴尬的对话之后，刘耀文终于又见到了1347。
像第一次见面那样，1347穿着笔挺的深蓝色制服站在集合地点，肩上的五星肩章闪亮，他两手在背后交叠，面色冷峻的看着走向集合点的学生们。
刘耀文承认1347的长相是真的万里挑一，难怪脾气这么怪，在学生里口碑还是一样高。
只有元洋洋提着手里的一屉蟹粉小笼叹气：
“唉......”
刘耀文目光从1347身上抽回来，捣捣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真是‘幸运’啊，这学期又是大教官的人。”
“他真有那么恐怖？”
“我反正是这么觉得的，不过文哥你——”元洋洋突然皱眉啧啧感叹。
“我怎么了。”
“我觉得你们俩不是很对付，希望这学期我们兄弟能平安度过。”
刘耀文被他搞怪的表情逗笑了，耸耸肩膀走上前去集合，和前排的同学对齐，看见元洋洋把手上的蟹粉小笼藏在脚边。
“你怎么买了不吃？”
元洋洋刚想回答，看到前面的1347双手抱臂，像是要开始说话，于是作罢，安静得像只鹌鹑，示意刘耀文也先别问了。
1347清清嗓子，宣布了本学期的第一条指令。
“今天是本学期的第一次集合，按照规矩，所有人都需要参与体检——”
除了刘耀文和几位新生表示疑惑，其他人都一副了解的样子，很快，穿着白大褂的体检医生从一边的房间出来，开始给学生宣布本次体检的项目。
刘耀文撇过一排房间门口的标识，在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口纸牌上停留。
心理测试。
他咽了口水，睫毛有些不自觉的眨动。
糟了。
